【骁墨】《毓骁王手札》(短篇一发完)
CP:骁墨、微骁离。虐慎。恶趣味慎。HE。
飞机上无聊的产物。大家都在开车那我就来点白开水(x)
补充:小雪莲不知道阿离是瑶光王室。
其实就是小雪莲的日记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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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月丁卯】
今日无心赋诗作画。
慕容离那厮不知在打什么算盘,把我救下了却不愿帮我篡位。我拿剑指他,他竟不为所动。这人临危不乱,城府极深,以后该小心才是。
【二月丁亥】
和慕容离相处了几日,他仿佛无欲无求,在朝中也没什么权力,或许是我错怪他了。
他梦中念了许多遍“执名”,执名不是那天权王吗?
听说那天权王待他极好,既然他也念着天权王,何必还来遖宿?来了遖宿,却不能做忠臣,可笑。
【四月癸子】
近日苦痛太多,不忍述之。
醉酒之后大病了一场,阿离在我身边守了三夜,人都瘦了。
王兄没了,王叔没了,我在外人面前称“孤”,当真是孤家寡人一个。还好有阿离,我今后一定好好待他,他是我唯一一个知心人。那太尉一派再敢欺负阿离,我定要他们好看。
阿离趴在书卷上午睡,我偷偷嗅了他发间的气味,像是某种花瓣,清香袭人。
希望没被他发现。
【四月癸酉】
老师疑心阿离,被阿离察觉了,倒闹得我里外不是人!
阿离丹青功力这样好,却从没见他这样仔细画过一个人。那天权王有什么好?听说是个不务正业的,只不过相貌俊逸,空有皮囊罢了。
【六月甲巳】
此事实在蹊跷,听说那天璇王是个爽快的人,要开战也罢,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?我有许多事想不明白,无人可问,也不敢问太师,怕他又说阿离不好。我不想听,也不敢听,若是真的,那我为了他所做的一切筹谋,岂不是错付了?
哦,天权王把天璇使臣抓了。
这样没章法的人,竟能独占阿离的心。
唉,罢了,若阿离能回来,他的心在那里都好。
【六月乙丑】
今晚去会了会那天璇使臣。
这人实在有趣,被捆在柴房里却端着坐姿,剑挑着脖子还敢瞪我。
他长得很标致,可惜了那么好看的唇却不吐出实话来。
眼睛也跟墨玉似的。
不知道他是在何处见过我,我怎么没看见他?
唉,他是天璇廷尉,只怕此番不是折在执明的牢房里就是折在战场上。
可惜,可惜。
【七月丙丑】
那天璇廷尉逃回去了,还给我写了信,说他能将天璇王引入城外林中。
大约是在天璇捞不着什么好处,来向遖宿投诚了。
原来叫艮墨池,名字倒是好听。
抬头竟敢写“吾王”,我还没承认他是我遖宿臣子呢。
罢了,不计较了,但愿他不是骗我。
【七月丙亥】
天璇上将军宁死也不肯交出阿离,此事蹊跷。难道是阿离骗我?
不,阿离不是图名利的人,他骗我又有什么好处呢?
王兄和长史似乎知道阿离的什么秘密,才没重用他。可惜他们都不在了,无人能指点于我。
【七月丁辰】
战事暂歇,阿离也回来了。蓬头垢面的,叫人心疼。
我是不是错怪他了?他肩臂上都是伤痕,总不能是自己打的罢?
这艮墨池,阿离虚弱成这样,还揭他伤疤。
第一次见艮墨池戾气这样重,他是怎么了?
【八月戊子】
其实写手记真不像个王上会做的事。
不提笔却又无人可说。
罢了罢了,写完撕了就是!
艮卿的计策有效,第一次虽让天璇王逃了,后来却屡出奇招。萧然说若不是艮墨池料事如神,天璇王和将军早逃了。
艮卿在军中整日穿着战甲,绷着一张脸,不是在批书文就是在看地图,一本正经的,着实无趣。
都不知道笑一笑,难怪天璇王不待见他。
他和我在瑶光见到的真是同一个人?
我赏了他酒,他也不喝,推说战况紧急不敢饮酒。
听说枢人饮酒用小盏,他定是嫌我遖宿的酒坛太大,下回赐他一个小盏就是。
【八月戊丑】
今日去了艮卿府上,发现府上大至桌椅橱柜,小至香盒茶具,园中一草一木,都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我拿了双银箸,没放回原处,被艮卿瞪了一眼。
他终于又有生动的神态了。
他床边点的是梦甜香,说是不熏此香便难以入眠。
我叫他莫要为难自己,他板起脸来说为王上夙兴夜寐在所不辞。
忒无趣。
【八月戊酉】
艮墨池这人忒无趣。
叫他来我寝宫饮酒,他竟说不合礼数。
不来就不来,改成芷园中的凉亭便是。
【八月戊戌】
昨日醉酒,记得艮卿对我表忠心。他虽是天璇叛臣,我也愿意信他一生一世不背离的誓言。
之后说了什么,我不记得了。不过艮卿今日有些奇怪。
我怀念与阿离饮酒赋诗的时光,艮卿能为我谋天下,却不懂我不愿百姓白白牺牲的心。
他在军中所作所为,太血腥无情了,我国肱骨老臣都对他不满,弹劾的折子堆了满桌。
我都没有告诉他。
【八月戊亥】
艮卿突然全身发热,卧床不起,内侍告诉我……我那晚醉酒强迫艮卿做了折辱他的事。
我明天下早朝就去看他!
【八月己子】
我明明是去道歉的,却又做了错事。我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,艮卿一定恨死我了!
总以为阿离那样的才是美人,原来艮卿泪眼朦胧的样子也很美。
阿离不在遖宿,我身上郁结难解,艮卿会谅解的罢。等他病好了,我再与他谈此事。
【八月己丑】
我也突发热症了,该死。
【八月己巳】
其实我病好得差不多了,但听说艮卿入宫求见,我还是装作虚弱的样子。
万万没想到,艮卿给我把了脉,把完脉对我笑了一下。
他说,“王上,莫要演戏了。”
笑得像在看傻子。
我才知道他家中世代行医。
【八月己午】
我本想说“因阿离不在,本王才对艮卿起了欲念,艮卿要什么补偿都可以。”
我是他的主上,量他也不敢对我置气。
可话到嘴边成了“是本王的错,本王不会强迫艮卿了。”
他没生气。
他望着我,一字一句地问我,“王上可知道慕容离是谁?”
还用问吗?玉衡乐师,天权旧臣,遖宿一郡之主。
我是这么说的。唯独一句“本王挚爱”,不知怎么的,当着艮卿的面,就是说不出口。
他却告诉我,阿离是瑶光世子,当年殉国未成。他辗转各国,不过是为了夺回瑶光。
证据都推到我眼前了。
艮卿惯会在人心上捅刀,临了还补了一句“王上在欢愉时叫着慕容离的名字,却不知自己叫的人究竟是谁。”
他笑得真像在报复我。
瑶光的事艮卿未必知道得详尽,而我一清二楚。
阿离是我的叔父,却一直纵着我对他行云雨之事。
我
【八月己未】
昨日没胆量把话写完。
我在艮卿面前哭了,还被艮卿抱了一会儿,真丢脸。
【八月己申】
说好的不再强迫,我又没做到。
可没想到艮卿未拒绝我。
今日心满意足,甚好。
【八月己酉】
艮卿已经睡下了,恰好给本王腾了足够的地方。
睡姿只有端庄二字能形容。
【八月庚巳】
弹劾艮卿的奏本愈来愈多。
他前两日擅自斩杀了军中一员大将。
虽然那人骄横跋扈了些,却也是有军功的人,降职或撤职给个教训就罢了,何须下此狠手!
【八月庚申】
艮卿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,遑论理会朝中的人。
亏我压下那些奏报,没让他知道,倒助长了他一意孤行的气焰。
罢了!他是生是死我也不管了!
【九月辛酉】
阿离回来了。
在瑶光闹事的三个王商死了。
我看不懂这件事,总觉得包括阿离和艮卿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坑我。
阿离回来后就没再单独入我的寝宫,我也不想提这事。
【九月壬子】
朝中诸臣都说艮卿是佞幸,老师依然针对阿离。
我算是看明白了,这朝堂容不下我喜欢的人。
【九月壬丑】
我把奏报都摔到艮卿面前让他自己看。
他竟说心甘情愿为我铲除朝中奸佞小人,哪怕自己受万人唾骂。
你能杀人就不怕他们来杀你吗?
【九月壬卯】
我终于有理由攻打瑶光了,只是不知道背后是谁帮我。
【九月壬亥】
艮墨池。
艮墨池。
艮墨池。
你好糊涂!
你为了除阿离害死我老师,让我如何自处。
【九月癸卯】
我保不住他了。
几十双眼睛盯着我,等着我对他施以极刑。
太尉亲自看着行刑,命人拿草席裹着他,丢去野外。
让身边的人去看了,血迹尚存,人却不见了。被野兽掳去也未可知。
他说愿为我肝脑涂地。
我哪里要你肝脑涂地。
乱臣贼子是除不完的,艮卿却只有一个。
我没有保住他。
【九月癸未】
听说焚百花能与心念之人在梦中相见。
百花焚香和梦甜香有些类似,令人安心。
【九月癸申】
我梦见艮墨池了,伸出手却碰不到他。
我问他在阴间过得好不好。他竟回我:“傻货,我没死,在开阳活得好好的呢。打了一次瑶光就退出中垣了,是不是慕容离告诉你天枢和天玑比瑶光小?我当时以为你聪明绝顶,真是看错了你。你就是一傻缺。”
我有点生气。
【九月癸酉】
我又梦见艮墨池了。
他说“怎么又是你来搅我好梦?”
梦里的他因钉刑恨我入骨,骂了我几十句不带重样。
我甚至以为他真的没能转世,留着魂在人世间,只为了骂我骂个够。
【九月癸戌】
又梦见他了。
我似乎能在梦中操控自己,只是操控不了他。
既然是梦,索性把他抱起来放在石头上,与他缠绵了几刻钟。
我见到了他身上的伤痕。
我说阿离给我寄来几箱天权秘药,要不要给你烧一些过去。
他说,“老子没死,要送送到开阳王宫,佐奕代我收。”
梦里他好像又变了一个人,他不怕我了,也不摆出人前端庄的样子了。
【九月甲子】
艮墨池真在开阳?!
马上叫人把天权秘药送一箱到开阳王宫!
熏香之法果真有效!
【十月乙子】
王宫中太无趣,我也无心吟诗作画。
只盼今晚梦中还能与艮墨池相见,我又许多天没有见到他了。
【十月乙卯】
他说佐奕被执明挟持了,他要去救。
我只能说小心有诈,却不能阻止他。
他说开阳虽弱,遖宿虽强,开阳王到底给了他最大的信任和庇佑,而他在遖宿人人得而诛之。
我问他你可是又移情别恋了?
他笑笑,说佐奕有心上人,他长了教训,再也不死心塌地赖着心里有人的君主了。
我又问他,在我之前,他可有心上人?比如陵光?陵光也是个美人。
他说,不是陵光,是仲堃仪。
我一个激灵吓醒了,然后睡不着了。
与执明有关的事,想必也与阿离脱不开关系。我写信求阿离,求他保住艮墨池一命。
我现在也没什么筹码了,胡乱写道艮墨池有了我的孩子,阿离总不希望慕容氏后代殒命吧?
【十月丙辰】
许久没有梦见艮墨池了。
【十月丙巳】
还是没有梦见他,天权也没有消息。
【十月丙亥】
终于梦到他了。
他身上添了几处新伤。
原来本就是阿离设计将他擒走,我竟然求错了人。
不过阿离看在艮墨池“腹中的孩儿”的份上把他从牢房换到了偏殿去住。
【十一月戊丑】
差点呕出一口血来。
艮墨池说,“执明和慕容离天天过得可开心了,晚上声音可大了,你绿了。”
然后他问我“你怎么知道我怀了孩子?”
我又吓醒了。
他分明就是移情别恋了,还怀了别人的孩子。
我后悔退出中垣了,我现在就想打开阳。
【十一月戊寅】
原来我昨天没听他把话说完。
他说,“孩子是你的。我也不知为何,梦中交合也能有孕。早知如此我就换到上面,让你这遖宿王未婚有子。”
艮墨池以前怕是个假正经。
【十一月戊未】
他说,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,现在却不得不要了。慕容离说我敢吃药滑胎他就敢让我比钉刑痛苦一万倍。我怂了。”
我在梦里也说不出话来,是我愧对他。
他还说,“马上就要和你见面了。”
这是何意?
【十一月戊亥】
阿离把艮墨池押回遖宿了,说若是我能让他好好养胎不再出来搅浑水最好,祝我子孙满堂。
艮墨池哪里是能屈居后宫的人。
阿离心够黑的。
艮墨池与我面对面,果然不像梦里那样无拘无束。
我只说要他安心养着孩子,亏欠他的,我都愿给他补偿,用一辈子给他补偿。
他说,“我武功尽失,满身伤痕,只怕王上的一辈子也还不清。”
我以为他要拒绝我。
没想到他笑了笑,说先还着,等他想出更好的法子来整我再说。
他那个笑,我现在想起来都抖三抖。
罢了,愿意留下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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